五夜病

一个胸无大志的摆烂人。

【双花】Reditus. 18

Chapter.18 明明约定好了

“我马上带孙翔去校医院治疗,有关今天现场的详细情况适用于战时令二十四条,办公室会对情报流向进行监控。小周,你组织一下大家继续一对一训练,维护好在场秩序,课程时间结束后自行解散。”


以冷静的口吻向身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学生会主席下了指令,张佳乐挥手对孙翔的伤口进行临时的止血,又将一张桌子变形成一具担架,收集孙翔的身体将其安置于上,便示意孙哲平扶着他离开。虽说仍旧顶着极度怀疑、震惊与唾弃的目光,但张佳乐身旁环绕的肃杀气场使得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自动让出一个缺口,使得他们能够顺利通过。


“队长,这到底是......?”邹远努力挤出人群,刚刚恢复的他脸上还带着些许苍白,错愕布满了整个脸庞。一旁的唐昊身为半个知情者倒是并未有意外的神色,只是脸色一片铁青,附在邹远耳边低声说了些话,止住了他想要继续发问的势头。身旁的孙哲平则是叹了口气,望向唐昊:“等一个月后......按照以前的惯例聚一聚吧。”


张佳乐算了算日期,心中了然的他面色放缓,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点点头。此刻他没有余裕去完整地解释来龙去脉,便强制自己忽视脚上阵阵剧烈的抽痛,快步离开。


二人没了阻碍,便轻车熟路地往塔楼上赶。推开门,正坐在办公桌前的熟悉身影便映入眼帘,听到逐渐靠近的、疾风骤雨般的脚步声,那人抬头望去,却在下一秒牢牢地僵在当场。


“孙哲平......你丫这是,诈尸?”


被叫到名字的人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正准备开口回答,却被张佳乐却直截了当地打断:“方士谦,现在不是纠结老孙的时候。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这小孩受伤了,当时他状态很不对劲,像是着了魔一样对着人放杀戮咒。”


“阿瓦达那个?”银白发色的校医此时脸色也严峻起来,收起了方才外放的夸张情绪,施放着检测咒语仔细检视起此时担架上不省人事的孙翔。几个咒语的彩色光芒依次闪过,方士谦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开口:“检测不到夺魂咒的气息,但是断腕伤口处有残余的浓厚黑魔法诅咒,需要尽快处理。”说着,他挽起袖管转头便翻找起身后药品柜上的层层魔药,“我马上开始治疗,闲杂人等就找个地方坐下不要碍事。”


二人自然是听从指令,坐在一旁的探视椅上看着方士谦沉着脸在病床前忙忙碌碌,灌下几瓶五颜六色的魔药,又施加了许多繁杂的医疗咒语。静寂的氛围下无人开口说话,只有瓶罐碰撞的清脆声响不时响起。


“好了,现在这学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诅咒已经祛除,断肢也开始了再生,只需要静养等待康复就好。”终于,方士谦结束了手头的忙碌,长长呼出一口气宣告急救结束。


这时,他才将视线移向旁边的张佳乐和孙哲平,却在看到前者时再一次变了脸色——此时的张佳乐面色如纸,冷汗涔涔,咬紧了牙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而孙哲平则有些无措地紧紧抓住张佳乐的手臂,见方士谦那边治疗完毕,急急地开口:“麻烦校医检查一下张佳乐脚上的诅咒伤。当时简单处理过之后他就再没吭过声,昨天本来要来检查但被他用备课的借口逃了过去,没想到今天复发得这么严重......”


孙哲平越说脸上戾气越发浓重,最后竟是以可观的力气一拳锤向自己的大腿,骨肉碰撞的牙酸声音响起,可却浑然不觉。张佳乐只是目光低垂凝在自己肿胀的脚掌上,手中摩挲着颈间的银链,咬紧了毫无血色的嘴唇。可那嘴唇微微的颤动却昭示着他绝非平静的内心,在孙哲平最后接近失控的音量中低低地开口:“我以为没事的......”


“老孙你冷静点......”方士谦纵然是神色凝重,此时也因为孙哲平的突然爆发而被吓了一跳,他将此时动弹不得的张佳乐移到孙翔旁边的床位,一边手上检查魔咒不断,一边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得说见到去世三年的朋友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实在是人生初体验......但叙旧就留到处理完张佳乐之后吧。我的治疗技术在傲罗办公室都能排得上号,你就别一直摆着那副张佳乐去见梅林就要即刻变身蛇怪的表情了。”


一套程序化的流程后,方士谦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用漂浮咒整理了所有的治疗用具,这才好整以暇地坐下。


“好了,现在总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你俩的事情,还有这个昏迷小孩的事情——作为傲罗办公室医疗部门目前的总负责人,至少我应该是能有这个权限,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作为从一年级起就跟你俩臭味相投的朋友来一起聊天哦?”


张佳乐的脸色此刻已经好上许多,他干脆地点点头:“那就好好聊聊吧,虽然你也应该看出了孙哲平的不对劲——他现在一点在霍格沃兹上学的记忆都没有。”


而孙哲平却叹口气,嘴角僵硬地牵动着:“是,我没有记忆。但是不是以前张佳乐你他//妈的也这么喜欢让我犯心脏病啊?明明伤口还没处理好却可劲儿硬撑,瞒着我说你没什么大事,杀戮咒我还能躲过,但这个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那你呢?一次又一次地替我去死,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张佳乐的声音也带上了火气,“无论哪次都是这样,变成了没有记忆的陌生人也要这样,不管不顾地做出决定,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心情?”


带着泣音的怒吼声使得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方士谦混合着不知所措与同情的眼神让张佳乐心里一颤,撇开脸躲避了目光。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了解之前的我,那么你会知道这种反应会是我不受控制的本能。”孙哲平平静得过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我见不得你受伤,见不得你死掉。”


“看来邀请你们叙旧的时机不太对劲啊......”方士谦脸上是满满的苦笑,“老张老孙你们都冷静点,争吵是什么都解决不了的。老孙你也是,张佳乐他这几年一直都——”


“老方你闭嘴。”张佳乐伸手迅速捂住了方士谦的嘴,后者唔唔了几声后放弃了挣扎,摆出投降的姿势。待到张佳乐放开手后,他这才慢慢开口说:“好啦好啦,感情矛盾的事情开诚布公才能慢慢纾解嘛。虽然又要做你们的情感中介实在是让人梦回六年级的破事,但谁叫老方我够意思呢?”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此刻正面对面沉默着较劲的两人肩膀,继续开口:“老张你也知道,我们这样徘徊在生死线上的工作,可以说对自己的死亡麻木算是一种本能。能用自己的命去换重要的人,这样的交换至少我自己是甘之若饴的。”


“老孙也是,虽然我理解你,但是不是你还没跟张佳乐真的聊开过?只有对未来的口头约定,但没有相互充分的理解和支持,这样也是行不通的。”


孙哲平终于保持不住沉默,“我们以前应该关系很好吧?总觉得跟你聊天有种熟悉的轻松感。抱歉......让你听到这些。”


他眼中充满着认真,“你们真的挺幸运的,原本再也见不到的人能够奇迹般地重新出现,而且老孙既然能自由出现在霍格沃兹,应该也有大人物替你担保了吧?那就能正式考虑你们的关系了。失忆的问题虽然有点难办,但我这边也尽可能帮你研究研究;而且失忆了你俩也还能有这个黏糊劲儿,该说不愧是当初闪瞎我们钛合金狗眼的小情侣吗?有这种情比金坚的感情基础,我相信你们俩不会有大问题的。”


“......谢了老方。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我们真的很幸运。”张佳乐深深地望着见证自己长久岁月的友人,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以及,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于是他们从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开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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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本章是感谢4000疯狂助攻的一章。

张佳乐和孙哲平之前其实是处在一个有点尴尬的状态,虽然之前告白过也有重新谈恋爱的想法,但是终究太久没见所以心灵最后的防壁还没打开,所以会出现这次张佳乐隐瞒自己的情况。他本来就因为孙哲平的离开而有些心理阴影,习惯了自己放任“不重要”的伤口,因为是一个人住而且他的草药学挺好,所以一直以来也没啥大事;这次也是通常运转,但因为孙哲平在而且决斗出意外了所以会没来得及治疗就比较吓人地复发了。不过要相信我们治疗之神的技术XD翔的手和乐的腿都会没事的(确信)

而我们的大孙就是单纯地懵逼了,他对黑魔法决斗虽然一点都没在怯场,也一点都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但是他实打实地被张佳乐马上就要昏厥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情绪会有点激动,因为在他看来隐瞒伤势是一个完全没必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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